31.魔债难逃
【资料图】
是晚,柳行频推门而入。阮绫本来是坐在床边的,见到柳行频,立时惊住了,下意识的站起身。
柳行频让翠红翠兰退下,屋中只剩下他二人。阮绫神情有些紧张的看着柳行频。
柳行频往前走了几步似笑非笑:“绫儿,好久不见,你越发明艳动人了。”
“柳行频,想不到你还没有死。”
“我舍不下绫儿,自然不敢先去死。”
“你让人千里迢迢把我掳来,到底意欲何为?”
“我是为了寻回我走失的爱妾,与她再续前缘。”
阮绫心都跳到了嗓子眼,她的眼神在左顾右盼,想找一把合手的利器,可偏偏这屋什么都没有:“我不是你的妾,自从你派人杀我全家时,你只是我的仇人,杀你不死,是我无能。我现在是别人的妻氏,有夫之妇,你还作此纠缠,跟本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柳行频叹口气,坐了下来道:“别人的妻氏,古遗风是吧?我和他刚刚还在太子府吃酒,才分开,他去尚书府住了。明早离开。”
阮陵听到古遗风的名字,有些激动,只叫了一声:“相公。”便快步的向外跑去。
柳行频动作更快,一个箭步上前,搂住阮绫道:“绫儿,别白费力气了,我是不会让你离开这的,此后余生,你将永远在这里渡过。”
阮绫听罢,内心崩溃,她从来没感到这么无能为力,眼含泪花,看向柳行频道:“柳公子,驸马爷,求求你,让我走吧,让我去见我的相公,他是你师弟呀,难道你一点兄弟之情都不念吗?”
柳行频听罢有些气恼,腰间拿出一颗药丸,硬塞到阮绫嘴里,捂紧她的嘴迫使她服下,然后将阮绫扔到床上。走近抓紧她的两手腕道:“兄弟之情,如果他念兄弟之情就不会抢走你,难道他不知道你是我的妾吗?要不是因为他是我的师弟,我早让他死无全尸了。”
“你放开我,我要找我相公。你混蛋,你卑鄙,死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。”阮绫在拼命挣扎,可是怎样也挣脱不开柳行频的手,而且在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无力。
“绫儿,别挣扎了,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的,古遗风有什么好,他凭什么能得到你的芳心。”
阮绫越来越有气无力,感觉身体的能量在一点点耗尽,力气在一点点被人抽干:“你给我吃了什么药。”
“去功散,一年内你的武功都使不出来,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。”
阮绫听罢,大叫一声,她不能接受自己没有武功,一口狠狠咬到柳行频的手。柳行频吃痛拿开手时,阮绫拔下头上金钗,刺向柳行频。她从不戴多余饰物,只有古遗风送她的兰花金钗是一直戴在头上的。只见柳行频出手如电般把金钗打飞,打到一个理石柱子上,断为两截。又迅速的点住了阮绫的哑穴。
这时的柳行频脸上露出冷笑,起身插上了房门,吹灭了所有蜡烛,走到床边,放下帐帏,一点点靠近阮绫。
阮绫口不能言,身不能动,任其摆布,只有泪水在滑落,心里依旧想念着咫尺天涯的古遗风。渐渐的她被这漫漫黑夜和柳行频所吞没。度过了有生以来最难堪的夜。
而此时的古遗风正在尚书府里,吹奏着他随身携带的竹笛,脑海中浮现是阮绫的容颜。曲调缠绵且痴情。可他不知道的是,阮绫在不远处的驸马府正经历了些什么!
32.囚笼之鸟
阮绫失身于柳行频,被困于驸马府,几天下来都是浑浑噩噩,水米无进。本来第二天,柳行频带她见了公主,她也抓住机会,求公主救她,可是她高估了公主,公主救不了她。在驸马府里没人敢违抗柳行频的命令,无助而又绝望的人儿,必须每天晚上忍受着柳行频恶虎扑食般的折磨。
傍晚,柳行频推门而入,烛光里,阮绫坐在床头边,头靠在墙上,目光无神,地上一桌可口饭菜一动没动。柳行频走近阮绫,坐到她身边,手中的首饰盒打开,拿出一支凤头金钗道:“绫儿,看这支金钗漂亮吗?我把它送给你。”
阮绫回过神,坐直身,看了一眼柳行频,又看了一眼金钗,缓缓伸手接过金钗,举到眼前。苦笑一声,突然用钗尖抵住自己的咽喉。
柳行频一怔:“你在干什么?”
这支金钗本是一位官员,为了讨好他而送给公主的礼物,柳行频却拿来送给了阮绫。没想到阮绫有此举动。
“我只想见古遗风一面,与他话别。请驸马爷成全,只要再见他一面,我便再无遗憾。”
柳行频淡淡冷笑道:“怎么?威胁我,我不让你见他,你就死给我看是吧?放心,我是不会让你见他的,你生是我的人,死是我的鬼,就算死,你也要入我柳家的祖坟。”
“你混蛋。”阮绫听罢,脸色苍白。手腕一翻,金钗直刺向柳行频。
柳行频夺过金钗,放到床边桌上,喝道:“死性不改,武功都没了,还这么嚣张,我劝你,食识务者为俊杰,一味的反抗挣扎,也是徒劳无功,只要你一切顺我之心,我决不会亏待与你。”
“对我来说,这里就是活地狱。”不知不觉阮绫落下了泪。
“就算这里是人间地狱,你也要在这里陪着我,永世不得超生。”说罢柳行频向她身上扑来。
“混蛋,禽兽,你放开我。”眼看自己又要受辱,气急攻心,阮绫竟昏了过去。
当阮绫醒来时,已是翌日黎明,柳行频已坐在椅子上睡在了床边,他紧张了一整晚,为阮绫延医用药,才累得刚睡下。
阮绫坐起,看到是柳行频那张举世无双的俊脸,心有百般滋味。
柳行频听到响动,睁开眼,发现阮绫已醒,开心道:“绫儿你醒了,担心死我了。”
阮绫叹口气道:“我饿了。”
“饿了,来人,拿些吃食来。”柳行频听到阮绫妥协的语气,真是又惊又喜,忙吩咐丫鬟拿来吃食。然后他接过一碗白粥亲自喂给阮绫。
阮绫边吃着粥,边看着满脸笑意的柳行频,她的心一直在往下沉陷,直至掉到那无边无际的苦海里,四处望不到边,无力挣扎。就连想起古遗风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默默道一声:“对不起相公,是我们今生已缘尽,对不起。”随着眼泪的流出。此刻,她的人和她的心已经沉沦了,沉沦在驸马柳行频的怀里。
33.寻妻之路
古遗风星夜兼程,快马加鞭十数日,从京城赶回杭州家中,只为了早日见到日夜思念的妻子阮绫,想着夫妻相见时的场景,期待中脸上自然会露出幸福的笑容。
可是到家后,所见的只有婢女小蝉,阮绫却不知所踪,他大惊失色,有种不祥的预感升上心头。
小蝉见到主人,便落下泪来,讲到徐孤棹在他进京的当晚就登堂入室的来骚扰阮绫,自己被人打昏了,醒来后发现所有人都不见了,只留下满地的血迹一片狼籍,后来自己也多方打探,方知徐孤棹并未得手,是被人刺伤了,在家养伤,至于阮绫的去处,或是被谁劫走了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古遗风听罢顿足捶胸,后悔不已,后悔当初不该把阮绫留在家中,应该强行将她带在身边。想到此他怒气冲冲的来到徐家,见到伤势未愈在院中坐着休养的徐孤棹,二话不说,直接挥动手中纸扇打伤了他,许多下人家丁也被他打倒在地,他走近徐孤棹抓起他的衣领,就要结果了他。此时徐知府闻报,急匆匆的从外面赶回来,见状马上求古遗风饶过他的儿子。
古遗风虽然很恼怒,但还是住了手,毕竟知府大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,何况徐知府对自己也不错,于是硬生生将举在半空的扇子收了回来。
古遗风的脑中已经出现了一个可疑的人,那就是柳行频,虽然进京时柳行频一直在他身边,开怀畅饮间也比较热情,可那并不是柳行频以往的性格,凭着他对柳行频的了解,柳行频对阮绫的爱恨纠葛,完全不会平白无故的善罢甘休,柳行频完全可以派人去劫走阮绫。于是他决定进京调查清楚,找回爱妻。
经此一番,他也不好在知府手下当差了,当然也无心再做捕快了。向知府辞了职。回家简单收拾了些行囊,嘱咐了小蝉几句,再次骑上快马踏上了进京之路。
34.是非红尘
阮绫终日待在房中,觉得烦闷,于是她一人到庭院中散步,不许丫鬟跟随,这里鸟语花香,景似蓬莱,可她无心赏景,百无聊赖,不止一次的问自己:“我是谁?我为什么要活着,我为什么要有两个男人?老天,你为什么这样对我?”前边有一个秋千,她坐上了秋千,刚悠荡没两下,面前赫然站着一人,白衣飘飘,使她眼前一亮,不知不觉停住秋千,起身站起,目视来人慢慢道:“相公。”一切仿佛梦一场,她不相信这是真的。
来者正是古遗风,古遗风见状苦笑道:“想不到你在这过得还挺悠闲的。”
“相公,你是在怨我吗?”
“我没有怨你,看到你一切安好,我的心就放下了。”
“相公,没想到你会找到这里,我还以为我们此生再无相见之日。”言罢泪如雨下。
古遗风伸手帮她拭了拭泪,拉起她的手道:“绫儿,跟我走。”
“不,我不能跟你走,我已经是柳行频的人了,残花败柳,如何再配得上相公,你走吧,柳行频回来,你想走就难了。”
“这不能怪你,怪我,当初把你一直带在身边就好了,让你受辱是我的错,你是我的娘子,一生一世都是,我们走。”
阮绫未置可否的随之向府外走去,即使有人拦路,也被古遗风轻松打倒。
这时柳行频从外走来,身后带了几个打手,拦住去路,见古遗风,微微冷笑道:“我道是谁,原来是三师弟大驾光临,为何不派人告之为兄一声?恕为兄我有失远迎了。”
古遗风冷冷道:“师兄,你真是好事多为啊,绫儿她是你弟妹,你怎么能如此对她,你真是有悖人伦,禽兽不如。”
柳行频听罢,立时寒着脸道:“弟妹!我想你忘了,是我先娶她的,她是我的妾,你拐走我的妾氏,我还没找你算帐,你到先来质问我,放下绫儿,我饶你不死。”
“感情贵在两情相悦。而不是一厢情愿。绫儿从来没喜欢过你,你这是强人所难。”
“少废话,还轮不到你对我说教。即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,别怪为兄我翻脸无情了。”手一挥柳行频令打手杀向古遗风。
古遗风忙挥扇应战,可他却发现这几人个个是高手,武功几乎不在自己之下,一时松开阮绫的手。
柳行频上前抢过阮绫,当古遗风上前阻挡时,被柳行频一掌打退数步,古遗风疲于应付这几人,一时竟也险象环生。耳畔边是阮绫的呼唤:“相公,别管我了,你快走。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”
柳行频拽住她的手腕,妒火中烧,他终于看到了阮绫对另一个人的用情至深,阮绫从未叫过自己一声相公。于是他对那些打手大喝道:“你们听着,谁杀了这个男人,本宫赏银万两。”
“遵命。”这些打手听到赏银,更加卖力了。
阮绫看到古遗风已经受了伤,心痛不已,大声对柳行频道:“柳行频,你若敢杀他,我也会不顾一切杀了你,为他报仇。我恨你。”
“那你就恨吧。”柳行频一掌打晕阮绫,令丫鬟翠红翠兰将其带回楼上。他从袖中退出一支飞镖,瞄准古遗风的咽喉就要结果了古遗风的性命。
35.公主生子
就在古遗风命悬一线的千钧一发之际,斜刺里走出一位风华绝代的孕妇,她是圣心公主,身边两个丫鬟跟随,这俩丫鬟叫小喜和小双,均有功夫在身,能保护着公主的安全。
公主见状,强作镇定,却淡淡微笑着走上前,说着几句风凉话,那几个杀手见公主,马上停手行礼。不知不觉公主已经只身走到了古遗风面前。
古遗风看准机会,马上挟持住公主,喝退众人,然后带着公主快步逃出驸马府,一切转变只是一瞬间的事,这让在场所有人都措手不及。
柳行频更是愤怒不已,他没想到公主会出来故意救走古遗风。怒责众人几句,派他们去寻找公主。自己则走向归心楼去看望阮绫,也许在他内心深处是希望公主永远不要回来。
古遗风用轻功带着公主奔出很远,发现没人跟来,他已精疲力尽,停步松开公主,鞠躬抱拳向公主道了谢,谢谢公主的救命之恩。并指明回驸马府的方向,让公主回去。
公主点点头,转身回走,可是她没走几步,便腹痛大叫,原来是动了胎气,恐怕马上就要生了。这也让古遗风大惊失色,忙横抱起公主,飞身疾驰,找到一家医馆,又找到接生婆,折腾了一天一宿,公主终于诞下一男婴,这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,古遗风又找到一个丫鬟和一个奶妈服侍公主。
又过了两天,公主这边安定些了,古遗风再次造访驸马府,声言公主已诞下麟儿,让柳行频选,是要公主母子,还是阮绫,柳行频只淡淡而笑,直言可以放阮绫走。古遗风听罢还来不及开心,阮绫却一反常态,不愿跟他走,要留在驸马府跟柳行频在一起。这让古遗风吃惊不已,同时也伤心不已,一口浓血吐出,伤心而苦笑的扔下阮绫留在他那的五万两银票,脚步沉重的离开驸马府。
公主比较善解人意,尽管自己身体虚弱,还是时常安慰古遗风。两人同样精通音律,诗词歌赋。久而久之,他们竟成了知己。
阮绫每次听古遗风弹琴,吹箫都会发呆,心不在焉,有时候也能睡着,可见她听不懂音乐,也不喜欢听音乐。而柳行频也从不会陪公主吟诗作画,弹琴弄曲,他说过琴棋书画是世上最无聊的东西。
如今古遗风和公主并不相熟的两个人,都非常的惊叹对方的才华,大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。
待公主坐完月子后,她竟开始留恋外面的花花世界,每天像个孩子似的让古遗风陪她到处游山逛水,她还没有意识到,自己一次也没想过要回驸马府,和古遗风在一起远比和柳行频在一起开心得多,夜深人静时她也会在想如果当初她父皇赐婚的是古遗风该有多好。
36.金钱爱情
将近傍晚,阮绫从昏睡中醒来,床边坐着的是柳行频,他的目光充满了关切道:“绫儿,你醒了?”
阮绫清醒了一下头脑,马上想到了白天古遗风被围困,危险重重的事,忙坐起身,直视柳行频,声音有些颤抖道:“古遗风呢?他怎么样了?是死还是活?”
“他,你希望是死是活?”
“如果他死了,我会恨你一辈子,我会想方设法杀了你。”
柳行频嗔怒的摇着她双肩道:“岂有此理,你就这么喜欢他,舍不得他吗?我柳行频哪一点比他差了,跟我在一起真的让你这么咬牙切齿吗?枉费我对你的一片真心。”
“真心?”阮绫强忍疼痛,冷冷的看着他。
柳行频慢慢的松开手,叹口气道:“放心,他还没死,是公主救了他,和他一起走了。”
阮绫听罢有些奇怪,暗道:“公主?她当时没有救我,如今却救我相公,难道她也喜欢相公。”问柳行频道:“你所言当真?”
柳行频点点头:“公主突然出现,接近古遗风,被古遗风看准时机,挟持而去,我也挺意外的。”
阮绫听罢,忙蹦下地,穿上鞋,向外跑去。
“你要去哪?”
“找我相公古遗风。”
“一百万两。”
阮绫本来已跑到了门边,正打算开门,听到柳行频口中的一百万两,却硬生生的停住了,回头看向柳行频道:“什么?”
柳行频不紧不慢的起身,走到阮绫身边道:“我觉得总是强迫你也没什么意思,你可以去找古遗风,我不拦着。但是,”柳行频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,举到阮绫面前道:“只要你留下来的话,这张一百万两的银票就是你的,考虑清楚,古遗风,银票,二选一。”
阮绫听罢,怔在原地,一百万两,她做梦也不会想到的数字,现在明晃晃的就在她面前,诱惑着她。她犹豫万分的伸手接过银票,与此同时也意味着她放弃了古遗风,内心深处也是隐隐作痛。
柳行频笑了:“绫儿,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。”伸双臂将阮绫搂入怀中。
两天后,古遗风找上门,想用公主和孩子换回阮绫,可是阮绫即然选择了金钱,就不能食言,自古道:鱼与熊掌不可兼得。只能忍痛与古遗风说了些绝情的话,表示以后一刀两断。
看到古遗风伤心吐血,扔下那五万两银票转身而去,她又何偿不是心如刀绞。以前那个意气风发,风度翩翩的公子哥,如今却变得憔悴不堪,愁眉深锁,她知道是自己让古遗风变成这样。可又有什么办法,她看了一眼总是在淡淡冷笑的柳行频,她知道她的选择应该是正确的,不然的话,以柳行频的脾气,绝不会让古遗风活着。活着就好,人生短短数十载,怎么过还不是一辈子。
自此之后,柳行频也对阮绫变得格外温柔体贴,推掉了手头上的很多公务,时常陪着阮绫外出玩乐,买些好吃的,好玩的,极尽所能的讨她欢心,两人也过上了看似和谐幸福的生活。
37.狭路相逢
近两个月来,柳行频从未提及公主,他的心里眼里只有阮绫。阮绫也从未提及古遗风,她的心慢慢的也没那么隐隐作痛了,她已开始习惯了柳行频在身边的日子。
这日两人刚从一家酒楼用饭出来,柳行频亲手为她剥虾布菜,对她极其宠爱。
两人并肩而行,闲话家常。在他们对面有两人迎面走来,正是古遗风陪着公主逛街,公主一蹦一跳的很开心,左手一个风车,右手一串糖葫芦。古遗风缓步跟随,轻摇折扇,似有心事。四人照面,气氛有些尴尬。
柳行频见到公主这么开心,有些意外,一股妒意升上心头,尽管他没那么喜欢公主,可公主是他妻氏,他绝不会允许他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,于是冷冷道:“看来是我们扫了公主游玩的雅兴,两个多月了,公主还这么乐不思蜀,难道公主是不记得回府的路了吗?”
公主听罢,收起笑容,淡淡道:“驸马有佳人为伴惬意的很,怎么还会想起本宫。”
一向温柔贤惠的公主竟然在顶撞他,柳行频有些生气,再看了一眼目光紧盯阮绫的古遗风,暗道:“这古遗风真是个祸患,早晚我要除掉他。”拉起阮绫的手,对公主道:“我现在要和绫儿回府,公主是跟我回驸马府呢?还是跟三师弟继续游玩?”
公主听到他这威胁的语气,呆在原地,未置可否。
柳行频也没有理会她,拉着阮绫从他们身边走过。
阮绫见到古遗风,一直在回避他的目光,内心却五味杂陈。当她被柳行频拉着,经过古遗风身边时,她的右手却被古遗风抓住,耳畔听到是古遗风的声音:“绫儿,跟我走。”
柳行频见状,怒道:“放手,绫儿现在是我的人。”
古遗风也怒道:“绫儿不是你的人,我才是她的相公。”看着阮绫语气又温和了许多道:“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了。”
阮绫也看向他,眼含泪珠:“你走吧,我是不会跟你走的。”
“绫儿,”古遗风不可置信的看着她:“究竟是什么原因,让你不愿再跟我走,你是有苦衷的对吧,还是你被他蛊惑了,试才见你们有说有笑,俨然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。”
“柳行频能给我想要的荣华富贵,这就是我留下来的原因。”
古遗风听罢,微微冷笑着看向柳行频道:“大师兄你听到了吗?绫儿并没有真心喜欢你,她喜欢的只是你的荣华富贵。”
“那又如何,荣华富贵也是我的一部分,是让她留下来的资本,你有什么?一颗真心吗,真心是最可笑的笑话,看不见摸不着,远没有金银财宝来得实惠。”说罢柳行频抽出腰间悬挂着的柳叶刀劈向古遗风。
古遗风忙松开阮绫的手,挥扇迎战,瞬间两人打到一起,他二人武功在伯仲之间,都在尽全力迎战,谁也不敢有丝毫大意。
在两人酣斗之际,突然出现十几个蒙面杀手,挥刀向他们四人杀来。柳,古二人见状,马上停斗,合力杀敌。见有人杀向阮绫和公主,他二人不约而同的护住阮绫。
阮绫看了一眼古遗风和柳行频,此刻心中无比宽慰和得意。又看了一眼不远处落单而失魂落魄的公主,她脸上露出淡淡的冷笑,暗道:“你身为皇家公主又如何,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,关健时刻,这两个男人拼命想保护的人是我。”
此刻公主见状已心灰意冷,见一刺客攻来,她闭目待死。
是她的丫鬟小喜小双突然赶到,拼命合力护住了公主。紧随着驸马府大量的杀手涌现,不大功夫拿下所有刺客。随着柳行频一句:“杀无赦。”这十几个刺客瞬间被杀。
然后柳行频在一众下人和杀手的簇拥下,带着公主和阮绫打道回府。
古遗风用力且痛苦的喊了两声:“绫儿,绫儿。”终没见阮绫回头。
公主却忍不住回头看了古遗风一眼。
38.红墙绿瓦
柳行频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两个月大,白白胖胖的儿子,开心不已,爱不释手,当听到公主给儿子取名柳画扇的时候,他的眼神略过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变化。这一次柳行频选择了留宿圣心楼,陪着娇妻爱子,为了弥补一下白天将公主置于危险之地的行为,幸好公主没有出事,否则皇室问罪,自己也承担不起。
一连半月,柳行频都没有见阮绫,每日上朝,应酬,回府后都直接去圣心楼。公主也渐渐的开心了许多。
本来头几天柳行频没有去阮绫住处,阮绫还落个清静,睡了几宿好觉。可一晃十几天过去了,柳行频还是没来她的归心楼,她却有些不习惯了,终日心烦意乱,无端发火,摔东西,尽管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如此。
这日,阮绫在花园里散心。这里是公主的花园,占地四里,有着不同的鲜花名种,四季开放,争奇斗艳。她在一片牡丹面前停住了,现在正值盛夏,本来牡丹的花期早过,但这里还有十几株牡丹花,是绿色的,花开正艳,美不胜收。阮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颜色,也为之吸引,呆呆的移不开眼神。
不远处的翠兰见状,故意提高了声音,对翠红道:“唯有牡丹真国色,花开时节动京城,公主千岁,雍容华贵,倾国倾城,堪比牡丹,那些庸俗之花怎能与之比拟,驸马大人只不过是一时的乱花渐欲迷人眼,你看现在他与公主不也一样恩爱有加,如胶似漆吗。”
翠红和翠兰本是公主的贴身丫鬟,和小喜小双四人一起照顾公主,其乐融融。可现在她们被调来服侍阮绫,还要忍受阮绫喜怒无常,乱摔东西的坏脾气,心里早就不舒服了,今人趁着赏牡丹,翠兰说出了想说已久的话。
翠红听罢吓得忙捂住翠兰的嘴。
阮绫听罢,扭头看了翠兰一眼,露出淡淡冷笑:“唯有牡丹真国色,她是牡丹,我是庸俗之花,乱花。翠兰我佩服你有勇气说出这句话。”
翠红忙道:“翠兰有口无心,请夫人莫怪。”
阮绫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,像疯了一样,拼命抽打着那十几株开得正艳的绿牡丹,将那些花和叶打落一地,翠红翠兰见状,想上前阻拦。阮绫用棍子指着她们道:“别过来,否则我让柳行频杀了你们。”她继续毁坏着花草。
周围几个花匠都看傻了,谁也不敢动一下,都知道这下事大了,当然也不乏有看热闹之辈。
翠兰知道自己闯祸了,忙偷偷跑去禀告公主。
公主得报急匆匆的赶来,见心爱的绿牡丹被毁,心痛不已,即便脾气再好,此时也动了怒,命人将阮绫拿下。
小喜小双上前制止了阮绫,押到公主面前,强迫她跪下。
公主看着怒气冲冲,而瞪着自己的阮绫,喝道:“阮绫,本宫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吗?为何要毁坏本宫的牡丹花?”
“没有为什么,我只是看这些花不顺眼。”
“不顺眼就毁掉,你还真嚣张。小喜小双给本宫打。”
“是。”小喜小双纷纷拿下腰间马鞭打在阮绫身上。她二人也早已看阮绫不顺眼,这一鞭一鞭的招呼下去,真的用尽了十成力气。
阮绫的后背立时血肉模糊,即使如此,阮绫硬是咬紧牙根,叫也没叫一声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,嘴角也流出了血,眼睛还是瞪着公主。
公主心下有些发怵,叹口气,挥了挥手道:“罢了,住手,以后不许她进本宫的花园。”
阮绫冷笑道:“公主,怎么不打了?今天你最好打死我,否则我一定让你们后悔的,我恨你们。”说罢步履踉跄的向她的归心楼走去。翠红翠兰刚要上前相扶,被她冷冷的喝道:“滚开。”
就这样阮绫支撑着勉强走回自己的卧房,倒在床上,枕头下摸出那一百零五万两银票,紧紧攥在手里,慢慢的闭上了眼晴,不醒人事。
39.红颜一笑
当阮绫再次醒来,已经躺在了柳行频的怀里,后背已经敷了伤药,包扎好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腹中空空如也,仿佛什么东西被人掏出去一般,浑身且酸软无力。
见到柳行频,她有些恼怒,挣开他的怀抱,用力推开他道:“你来干什么?你不是每天都陪着那个像牡丹花一样的公主吗?我死我生也与你无关,你滚,我不想见你。”
“绫儿,是我不好,我不该冷落你,可每次和公主在一起的时候,我想的都是你,我也倍受煎熬你知道吗?”柳行频边说边将阮绫搂得更紧了。阮绫挣脱了几下,没挣开,索性就放弃了。落泪道:“你派人把我掳来,又把我放在这个楼里不管不问,那些丫鬟仆人,个个狗仗人势,看我失宠,都在明里暗里的冷言冷语,甚至在公主的眼里,我连那些破花都不如,狠狠的将我鞭打,我为什么要忍受这些,我恨你们。恨你们驸马府里每一个人。”最后一句,她的声音有些癫狂,在声嘶力竭的喊叫。
其实柳行频还有一事在瞒着阮绫,就是阮绫已有两个月身孕,经过一顿鞭打,孩子没有保住,流了下去,他也心痛不已,心里恨极了公主,但还在尽力的安抚阮绫:“绫儿,别这样,我已经给你报仇了,小喜,小双,翠兰,每人都狠狠的杖责一百,没有十天半个月她们是下不了床的。”顿了顿道:“我发誓以后每天我都陪你好不好?再也不去圣心楼了。”
阮绫听罢,渐渐的冷静下来道:“你真的舍得下你的娇妻爱儿?”
“没有什么舍不下的,世间任何东西任何人都没你重要。”
阮绫听罢,没有言语,眼神游离间若有所思。
“我只希望你开心,告诉我,我要怎么做,你才能开心。”
“想让我开心,很简单。”
柳行频听罢,仿佛看到了希望,忙笑道:“绫儿你说。”
“就是驸马大人肯不肯冒着冒犯公主的危险,把这驸马府里的花全部毁掉,如此我就开心了。”
柳行频听罢一怔。
“如果驸马大人觉得为难的话就算了,我只是随便说说。”
“这有什么为难,今日天色已晚,明早我就下令,毁掉这府里所有的花草。”
阮绫听罢,抬眸看了看他,淡淡道:“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?”显然她的语气有些感动。
“对一个人好,不需要理由,第一次见面,你让我心动不已,在我心里我只想对你一个人好,对你一个人付出,一辈子。”
“谢谢你,从现在起,你就是我相公。”阮绫笑了,她的笑如异花初胎,美得无以复加。
柳行频见之心动不已,也开心的笑了,此刻他认为死也值了。
而阮绫巧笑嫣然的背后,是憎恨的火焰,暗道:“柳行频,你拆散了我们夫妻,我也要拆散你们夫妻,不然如何解我心头之恨。就算下地狱,也要大家一起下。”
40.夫妻恩断
翌日,阮绫还在睡梦中,柳行频早早起来,吩咐所有家丁仆人,把府里所有的花都铲除销毁,一根不留,如发现哪个下人私养一盆花,杀无赦。
众人听到这个命令,都有些惊讶,但也不敢违命,热火朝天的忙活起来。
公主闻信赶来,见状大惊失色,她是惜花爱花之人,看着每一朵鲜艳的花被毁,心疼不已道:“驸马,你在做什么?为何要毁掉这些花?”
“绫儿不喜欢,我就要毁掉,为了这些破花,她受了鞭责,腹中胎儿不保,这些花是罪魁祸首,我要毁掉它们。”
公主一听胎儿,有些吃惊,忙道:“是我不对,是我不好,我向驸马和阮绫姑娘诚恳道歉,请驸马放过这些花吧。”
柳行频没有理会她,继续指挥仆人干活。
“驸马真的不念我们夫妻恩情,一心一意宠爱那个女人吗,为她做任何事也无怨无悔。”
“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,甚至为她去死。”
公主苦笑道:“阮绫真有福气,可以让你和古公子为她不顾一切,原来近日来你对我的百般讨好,甜言蜜语都是假象。”
“绫儿说她只喜欢荣华富贵,我心有不甘,才留在圣心楼几日,想试探一下她的心。”
“你在利用我?”
“这世上没有谁是不能利用的。”
“可是你想过儿子吗?他长得多可爱,多像你,你不喜欢他吗?你舍得他吗?”
“一个叫画扇的孩子,要不要无所谓。”
“什么?”公主脸色苍白,一种不祥的预感升上心头。
“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。你真的以为我不懂诗词歌赋吗,才会嚣张的给孩子起这个名字,扇子,是古遗风的武器,公主想初见的是谁?心里想的又是谁,这些我不想计较,这里灰尘太多,公主还是回圣心楼去吧。”
“柳行频,你就是个疯子,你在侮辱我。”公主怒而抬手打了柳行频一巴掌,又要打第二下时,柳行频抓住了她的手腕道:“公主,让你打一巴掌,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,你再得寸进尺的话,休怪我不客气。”
公主缩回手,泪眼婆娑,伤心欲绝道:“本宫永远不想见你。”
柳行频听罢淡淡冷笑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
他凑近公主,略微弯腰低头在公主耳边低语:“那就请公主在圣心楼安心静养,此后我就不打扰了,其实我也非常的愿意与公主就这么一辈子,老死不相往来。”
公主看到他一脸得意,方知此刻一切美好都化成梦幻泡影,掩面痛哭,转身跑开,两个丫鬟后边紧紧追随。
公主又跑到归心楼向阮绫求情,阮绫看到这位堂堂的皇家公主跪在自己面前,哭得梨花带雨,她有些于心不忍,在犹豫之际,公主带来的丫鬟也跪了下来,还有归心楼的翠红及两个小丫鬟也纷纷跪下,求阮绫放过那些花。
阮绫本想答应公主,可见这些人求情,心头不勉嗔怒,冷笑道:“我被打的时候,无一人求情,可那些花要被毁的时候,却这么多人来求情,难道我真的比不上那些花吗?公主请回吧,你有本事自可让柳行频收回命令,如公主办不到的话,我也爱莫能助。”
听到这句话,公主心如死灰,淡淡道:“难怪驸马会喜欢你,你们根本就是同一类人,一样的冷酷,自私。”言罢脚步沉重的走回圣心楼。
柳行频说到做到,真的再也没踏入圣心楼一步。
二九佳人,困守空闺,虽有幼子为伴,也难掩身心寂寞,愁云惨雾。自此:红颜未老恩先断,斜倚熏笼坐到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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